【戏年】血色格桑
此文为《谁是谁》点梗福利
腹黑病源弟弟×清冷双标哥哥
末日背景|先甜后虐|be
全文1w3k字
勿上升
——
我生命里最后一朵格桑花，沾染着你的血液。
——
“21世纪，茴江市一所高校全面爆发丧尸病毒，感染此病毒者最显著特征为血液呈现蓝色且有四颗獠牙，以活人血肉为食，只有断颈或贯穿心脏才能将其杀死。而活人有伤口者，一旦接触病变者血液，便会感染，但此病毒无空气传播性。
茴江警局706分队接上级指示，无奈将茴江中学全面封锁，进行全员击毙任务。执行地毯排查任务时，年仅18岁的丁程鑫遇见了死人堆里幸存的16岁少年严浩翔并将其带回警局收养。
不幸的是，茴江警局在此任务执行第二天后突然爆发该病毒，而丁程鑫、严浩翔和马嘉祺因为外出从而幸免。政府将茴江警局封锁并进行爆破处理以防止病毒再传播。但奈何病毒已经不可控制。
世界迎来末日世纪，人类铸造空城群居以防止丧尸侵入。
政府自此成立茴江情报局，任命马嘉祺为局长，丁程鑫代号红狐接替马嘉祺为706灭尸精英分队队长。茴江情报局共成立灭尸分队100支以守护人类安全。”
——楔子
*
现实与脑海深处的回忆交织。
丁程鑫在梦里变成了18岁的模样，那年他刚从警，他第一次出警执行任务。
天空很清澈，蓝的让人心情愉悦，白云压的很低，像是触手可及。
他随着706分队站在了茴江中学的栅栏门前。
门外围了一群人，他穿着警服站在最前面，眼前或许不该称作中学——而是炼狱。
血腥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，往远处眺望，地面、教学楼，无处不在的鲜血——蓝色的鲜血。
一群一群的学生想要冲出地狱，可铁门已经被锁紧，他们拍打着铁门，哭喊着，叫嚷着，手臂从栅栏的缝隙伸出来，在向外界的人求救。
“为什么不开门？！”丁程鑫皱起眉头，职业的神圣让他不解为何要看着无辜被锁在大门里，他问着身旁的队长。
马嘉祺眼看着他要冲过去开锁救人，伸手一把拉住了丁程鑫的领子，在一只手将要抓住丁程鑫的时候把人拽住了。
霎时间有什么东西飞溅在丁程鑫的脸上，少年错愕。
眼前，一个青面獠牙，似人非人的东西把一名学生的脖颈咬断，动脉血喷射出来。
那个似人非人的怪物，身穿沾着红色和蓝色鲜血的校服，身体已经扭曲了，像是块被拧干的破布。
他的眼白占据眼球的四分之三，黑色的瞳孔只有中间一个点，四颗獠牙暴露在空气中，沾染着绯红的血还有些肉丝，他的血管在皮肤下呈现蓝黑色。可看模样依稀是个少年。
丁程鑫的腿像树根一般长在地上，瞳孔无限放大，怪物想要伸手抓住他，幸好马嘉祺眼疾手快的把他先一步拉回来。
他的冷汗顺着脸颊从额头滑落，回过头，看着马嘉祺的嘴巴动了动：
“或许……你知道丧尸么？”
声音无限扩大，眼前的学校变得扭曲，画面一转，梦里的场景变了样——
天空蒙了一层殷红的血色，空气中弥漫着黄沙和腐臭的味道，眼前的场景是茴江中学的空地，地上是枯黄的草，和成片的红色格桑花。
格桑花……他的梦里总是出现格桑花。
他提着qiang，草地被他踩的擦擦做响，丁程鑫的神经高度紧张，因为在可见度只有五米的沙尘里，他不知道下一秒眼前会出现什么。
“救救我……”
不知何处传来的声音。
丁程鑫四处张望，却没发现声音的来源，他脚下胡乱走着，直到踩到一只断了的胳膊差点把他绊倒，他往前跌了两步，终于发现了声音的来源。
丁程鑫立刻举起手里的qiang瞄准。
可格桑花海里，是一个身穿茴江中学校服的少年抱着腿坐在那里抽泣，他的衣服上挂满了蓝色和红色的血液。
丁程鑫疑惑，他放下qiang支，定睛看了几眼发现是个没被感染的人类少年，便踱步向前走去。
少年模样清秀，精瘦的身体被略肥的校服包裹，最让人着迷的是那双眼睛，闪着泪光向他发出求救。
“哥哥，救救我！”少年看见人来，立刻手脚并用的爬到丁程鑫身边哀求。
“哥哥……”少年拽拽他的裤脚。
丁程鑫不忍心拒绝——尽管上级已经告诉他，茴江中学里不准留一个活物。
身边的黄沙蒙蔽住他的双眼。
那是他第一次遇见严浩翔。
也是这个美好的世界变成末日的最后一刻……
那一声“哥哥”，至今连接起了两个人十年的命运。
——
“丁儿——醒了没？”马嘉祺在门外敲着丁程鑫宿舍的门。
丁程鑫系好最上面一颗衬衣纽扣，过去开了门，看见马嘉祺时面无表情的撇了撇嘴道：“请问是丧尸进城了还是局里有人感染了，还劳烦你亲自过来敲我门？”
话是调侃，语气倒是没什么起伏。
马嘉祺见怪不怪，把手里一份白纸黑字的资料交给了丁程鑫，然后环手道：“喏，我前两天不是说过要给706分队招新么，所以让空城各地推选出精英，经过层层选拔挑了三个给你，这不今天这三个小孩来报道，都想看看他们的队长——人类的英雄‘红狐’，据我了解这三个孩子都很仰慕你，所以就来找你喽。”
丁程鑫挑了下眉头，随手翻了翻三份材料，然后又丢回了马嘉祺怀里：“仰慕又不能当武器，我带的历代706都是精英，我要的是杀丧尸的真本事，不是信仰。”
说罢，他把黑色腰带系上，又把防身的手qiang揣进腰包，挑了个顺手的护腕套在了略显骨感的手腕上，和游走在手臂的青筋呼应。
丁程鑫腰细，仅仅是一个手qiang便把一半腰身遮住，黑色的腰带配着白衬衫，普通的工作服倒是被他穿的像模特展示。
他面容精致，周遭的气场清冷的像高岭之花。若不是他的名声流传在外，单是这么看他，绝对想不到他是杀“尸”不眨眼的红狐。
丁程鑫边整理护腕边向门外走去，马嘉祺便跟在后面唠叨他说一会见了新人笑一笑别板着脸。
“打断一下，”丁程鑫戴好蓝牙耳机，突然回过头道，“你见到浩翔了么？”
马嘉祺一时没反应过来过来，随后思考两秒道：“哦，那个混小子啊？早在大堂等你了，估计现在应该见到你的新队员了吧。”
丁程鑫点点头继续往大堂走去。
“诶，丁儿！我刚说的你听到没？”马嘉祺小跑两步跟上去。
丁程鑫忍不住叹了口气，睨了马嘉祺一眼不禁腌臜道：“听到了，不聋。你说让我笑一笑……十年前你当队长就唠叨，怎么现在当局长还这么唠叨……别人打丧尸用刀枪，你打丧尸用嘴。”
马嘉祺挠了挠头摊手道：“诶呦祖宗，你是茴江情报局的脸面，我唠叨你还不是为你好……”
——
“停停停！你们别起冲突！”
丁程鑫刚刷了虹膜进入大厅，还没转弯就听见张真源无奈的喊叫。
张真源在他第一次做队长的时候就跟着他了，因为能力强，丁程鑫和马嘉祺便特例把他一直留在706。
“怎么这么吵？”马嘉祺快走两步，不再跟丁程鑫东扯西扯了，脸上表情变得严肃起来。
两人转了个弯，就看见一个不认识的面孔，把严浩翔推倒在地。
“诶！你碰瓷是吧！”那个陌生面孔看着严浩翔莫名其妙倒在地上吓的差点破音。
严浩翔委屈的摸了摸腿，转头看向走来的丁程鑫，眨了眨眼睛叫道：“哥，疼。”
“完了……”张真源抬眼就看见丁程鑫，嘴里念叨着和马嘉祺对视一眼。
马嘉祺扶额，表示对这个陌生面孔爱莫能助。
丁程鑫无比溺爱这个弟弟，整个情报局都知道。
所以此刻丁程鑫已经一个箭步冲上去，伸手毫不费力的把那人的手臂绕着脖子转了一圈，然后把人按在了桌子上。
“呃啊！谁啊！”被压在桌子上的人憋红了脸，扭来扭去想要反抗，却被丁程鑫一只手毫不费力的按在桌子上。
大厅鸦雀无声，严浩翔坐在地上看着哥哥给自己出头，嘴角抑制不住的偷笑。
“刘耀文。”丁程鑫像是下通牒一样叫着手下人的名字。
“你谁啊！”因为没办法回头，所以刘耀文看不到丁程鑫的脸，要是能看到，那他甘愿被偶像压着。
“反应力差，脾气暴躁，只会用蛮力。”丁程鑫面不改色的扫视身下的人。
“不知道你是怎么被选上来的。”
说罢，他松开了差点断气的刘耀文。
刘耀文像是重新进入水中的鱼，急忙喘了两口气。
马嘉祺操碎了心，本以为丁程鑫能和新队员友好相处，结果闹了今天这出。
“没事啊没事。”马嘉祺和事佬一样的过去拍了拍刘耀文的背，然后指了指正把严浩翔扶起来的丁程鑫道，“那个他，他弟控，哈哈……”
“起来。”丁程鑫伸手拉了一把坐在地上看戏的严浩翔。
严浩翔拍拍屁股上的灰站起来，一边说着谢谢哥一边对着刘耀文做鬼脸。
“你招惹他了？”丁程鑫给严浩翔整理了下褶皱的衣服。
严浩翔摇摇头说没招惹，然后伸手当着众人的面抓了一把丁程鑫丰满的臀部。
“喂！”丁程鑫皱了下眉头，用巴掌把严浩翔的脸推开。
“嘿嘿，这才叫招惹。”严浩翔一脸的心满意足。
“哥你今天又穿衬衫夹了。”
“嘶，没大没小……”丁队长嘴里痛骂着弟弟，耳根子却偷偷红了。
张真源看不下去这兄弟二人，便过去安慰刘耀文道：“我都说了他是红狐的弟弟，你不信，现在信了吧。”
刘耀文看着那两人亲情之上有点暧昧不清的氛围，基于对红狐前辈的仰慕，还是点了点头。
张真源又去安慰了在一旁已经有点被吓傻的宋亚轩和贺峻霖道：“那个，其实队长挺好的，以后多接触就知道了。”
宋亚轩和贺峻霖立刻头如捣蒜。
毕竟丁程鑫就是颗定心丸，他在的地方丧尸片甲不留，尽管现在看来性格好像不怎么样，但这并不妨碍末日里人类对他的敬仰。
马嘉祺走到大厅中央，拍了两下手让大家集中注意：“那……欢迎大家来到茴江情报局，我叫马嘉祺，是这里的局长，大家也都听过十年前茴江警局的案件，我相信来这里的人都对丧尸恨之入骨，而既然来了王牌队伍，希望大家把保护人类的责任刻进心里，服从命令，听从指挥。”
“是！”刘耀文、宋亚轩和贺峻霖三人满怀信心的敬了礼。
马嘉祺点点头，然后招呼丁程鑫上来。
丁程鑫会意，绕到大厅的最前面，厉声道：“我叫丁程鑫，代号红狐，是706分队的队长，没什么可说的，希望执行任务时能让我看到你们的能力，706分队从来没有固定过，除了张真源，706换了很多人，有的人牺牲，有的人因为能力不行被踢出去，所以希望你们的能力可以让你们永远留下。”
丁程鑫冷脸看着那三个新人，又看看笑脸盈盈的严浩翔，嘴角捏了个微笑，又立刻收敛。
“有事找真源，就这样。”丁程鑫说罢，拉着严浩翔就要走。
“张哥。”宋亚轩戳了戳旁边的张真源道，“红狐前辈和那个男孩子，真的是兄弟关系么？”
“对啊张哥。”贺峻霖在旁边八卦的轻声附和道，“我在空城的时候没听说红狐前辈有弟弟。”
“哦，这个嘛……”张真源顿了顿，看着丁程鑫和严浩翔的背影消失在拐角，才开口道，“他俩确实是兄弟，但是没血缘关系，我也是听说，丁哥是18岁的时候把浩翔捡回来的，捡回来的第二天当面的茴江警局就爆发了病毒感染，他们都说严浩翔是丧星，但丁哥不认为，他对这个弟弟喜欢的要死，谁说他弟弟他就要凶谁。而且我听说他俩的关系，可能不止于兄弟……”
警报声适时响起。
宋亚轩和贺峻霖还没等着震惊，他们的八卦对话便到此为止。
“报告！空城南边发现大量丧尸入侵！”一位高级技术人员匆忙跑过来。
“好。”马嘉祺点点头，“706列队，准备出任务！”
“是！”
另一边丁程鑫还没拉着严浩翔走到宿舍，就听见警报在头顶上空响起来。
丁程鑫肌肉记忆一般停住脚步，蓝牙耳机传来马嘉祺的声音，让他在情报局天台汇合，直升机已经就位了。
丁程鑫应了一声，拔腿便要走。
“诶，哥！”严浩翔快一步拉住他，用水灵眼神询问他真的要把自己留下么。
丁程鑫心脏颤了一下，他从来都无法拒绝严浩翔用那双深情眼望他，但他只能无奈的摸了摸严浩翔的头道：“乖，浩翔，哥要出任务。”
“哦……”严浩翔噘着嘴，拉着他哥的袖口晃了晃道，“那你亲我一下。”
“啊？”丁程鑫略显惊讶，眼神飘向弟弟粉嫩嘴唇，喉结滚动了下。
他承认，他和弟弟的关系远远不止兄弟这个层面，他帮过弟弟手交，尽管在常人听起来暧昧不已，但他发誓只是出于兄弟的互相照顾。
他们的关系未满恋人，尽管丁程鑫发现自己内心的时候，那种对严浩翔的喜欢已经溢出来了，但是接吻……这种情侣之间才能做的事，他从不敢界越。
脑中卷起风暴，亲还是不亲丁程鑫不知道如何拿捏。
严浩翔看着哥哥闪躲犹豫的眼神，被逗得直乐。
“哥你想什么？”严浩翔弯下身，用承着星星的眼睛盯着丁程鑫，嘴角勾了个不怀好意的微笑，然后撩起刘海指了指自己的额头道，“我是让你亲这里。”
“你想的是哪里？”
丁程鑫反应过来严浩翔是在逗自己，歪了下头，用手弹了一下严浩翔的额头道：“都会开哥哥玩笑了？”
“哦…疼！”严浩翔揉了揉脑壳。
“好了好了，你去桑爷爷的花园给我摘一朵格桑花吧，在哪里等我，出完任务我去接你。”
“知道啦！”严浩翔捋了捋刘海道，“你哪次出任务我不是去找桑爷爷，爷爷都快把我当他亲孙子了！”
“别发牢骚了，乖，等我。”丁程鑫又揉了一把严浩翔的绒发，转身走了。
大概是身影快要消失在楼道里的那一刻，严浩翔忍不住喊了一声。
“哥——平安回来！”
声音在楼道回响，久久不绝。
丁程鑫冲他挥了挥手，没回头。
丁程鑫从来不会回头。
严浩翔习以为常，但每次都把那个背影当最后一刻映在脑海里。
不舍有声，震耳欲聋。
——
丁程鑫正打算去接严浩翔回来。
他刚脱了实战服拍了拍身上的土，洗了把脸，还没擦干就往楼道走。
关上门便看见小脸通红的弟弟向他这边走来。
“嘿嘿，哥……”严浩翔摇摇晃晃的走进来。
“浩翔？！”丁程鑫脸上的微表情不断变化，“我不是让你在桑爷爷那等着我么？”
话音刚落下，就听见严浩翔噗通跪倒在地上。
“诶！”丁程鑫一个跪滑，在严浩翔脸着地之前接住了他。
“哥……哥，我想你……”严浩翔嘴里嘟囔着，他知道眼前抱着他的是丁程鑫，于是就肆无忌惮的用脑袋蹭对方的脸。
丁程鑫倒是不介意他蹭自己的脸，他介意的是严浩翔身上熏人的酒味儿，呛得人只想咳嗽，这得是喝了多少酒……
“严浩翔！”丁程鑫拎狗崽子一样把严浩翔从自己身上剥开。
“你喝了多少啊！”
严浩翔醉醺醺的笑笑，撒娇一样的道：“没有…没有，桑爷爷给我的玫瑰酒，甜甜的，我就喝了一瓶，谁想到后劲这么大……”
“对了哥。”严浩翔打了个酒嗝，为了防止丁程鑫骂他，他先捂住了哥哥的嘴，然后用另一只手从衬衣里兜掏着什么。
“给你格桑花。”
少年傻傻笑着。
丁程鑫倒是对严浩翔没了脾气，开玩笑的假装没去接。
“你不喜欢么……”对面的小狗耷拉着耳朵，然后把格桑花花随手扔了一边。
“嘶……”格桑花的花枝划破了严浩翔的食指。
他这一下被疼的酒醒了一半，就看见手指往外冒血。
“划到了？我看看。”丁程鑫把严浩翔的手指拿过来，四处张望着没人，便急忙拿出手帕给严浩翔擦血， 又匆匆把手帕揣进裤子的口袋。
因为怕严浩翔受伤，丁程鑫便随时带着创口贴。
“诶，哥……小题大做了，就一点点口子。”严浩翔看着哥哥一系列的操作觉得十分没有必要。
在丁程鑫的照顾下，严浩翔自从来了情报局就没受过伤，就算有了小口子，丁程鑫也会像今天一样着急忙慌的给他处理伤口。
就像是……在着急掩盖什么。
但严浩翔不在意，只要他哥在乎他就好了，随意哥哥怎么做。
“好了，下次小心。”丁程鑫把创口贴包扎完美，然后把严浩翔从地上扶了起来。
严浩翔点点头说知道啦。
“能陪我洗个澡么哥？身上味道好难闻。”
丁程鑫嗅了嗅自己身上，沾染的都是严浩翔的酒味儿，于是同意了请求。
他拽着弟弟回了宿舍，但严浩翔不安分，小小的一段距离，非要从背后环着丁程鑫走。
“你没骨头？好好走路。”丁程鑫口中教育着，但身体并没有推开严浩翔。
严浩翔知道丁程鑫只是嘴上功夫，于是把人搂的更紧了三分道：“我晕啊哥，太晕了，看不清路。”
“啧，你呀！”丁程鑫反手揉了一把严浩翔的绒发，纵容弟弟挂在自己身上。
“队……长”张真源没叫住两个人。
在处理伤口时他就在了，看着两人甜蜜也没上去打扰。
最后看见地上掉落的手帕，张真源才想叫住他们，谁知道回应他的只有关门声。
“虐狗啊……”
张真源嘴里碎碎念，然后弯腰捡起了手帕和那朵格桑花。
“嘶！”花枝把他的手指也划了一下，张真源心里暗暗骂了一句，没人疼没人爱的他只能自己悻悻看着渗出来的血珠变大。
他没管，眼睛晃了一下手中的帕子，却看见一抹蓝色。
他记得这个帕子……擦的是严浩翔的血。
——
浴缸里放满了水。
丁程鑫还在收拾屋子，直觉背后有人接近，回过头发现是严浩翔。
“浩……喂！”
丁程鑫惊恐，因为严浩翔一把把他捞了起来，打横抱着。
为了不掉下去，他只好搂紧严浩翔的脖子。
但是再一反应，他发现严浩翔上半身没有衣服，他衬衣的布料触碰着严浩翔柔软又细腻的肌肤，甚至能感受到皮肤的纹理。
严浩翔把丁程鑫抱进浴室，轻柔的放进浴缸。
丁程鑫的衬衣和休闲裤没脱，此时浸没在水里，把他的皮肤透出来，还能看出肌肉的完美形状。
“浩翔？”丁程鑫看严浩翔盯着他愣了神，于是叫他道，“你干嘛？”
严浩翔回过神，痞笑道：“不干嘛，洗鸳鸯浴。”
“啊？”
严浩翔跨进了浴缸里，水波因为他的进入而荡漾起来溢出浴缸，落在地上都散发出暧昧的声响。
丁程鑫用笑声掩盖心里快要溢出来的感情，他摸摸俯下身的严浩翔的脑袋，道：“多大了还跟哥哥一起洗。”
“多大都能跟哥哥一起洗。”严浩翔像只小狗一样喜爱着丁程鑫的抚摸，他眼睛半眯着，就差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。
“因为喜欢哥哥。”
“……别闹。”
“我没闹。”严浩翔睁开眼睛，突然严肃的道，“鸳鸯为什么不能是我们？”
他说的是鸳鸯浴的鸳鸯。
丁程鑫回避严浩翔真诚的眼神，摸了摸鼻子道：“我们都是男人。”
“鸳鸯也可以都是公的，我们这叫‘鸳鸳相抱何时了’。”
“……我们是兄弟。”
“不是亲的。”
“……”
丁程鑫被他噎的没话说。
“我不想你只当我哥。”严浩翔的声音哑了，他看着丁程鑫的锁骨，凑过去吻了吻，“阿程……”
这声阿程叫的丁程鑫心慌。
明明面对丧尸时他坐怀不乱的，明明他可以冷着脸对任何人。
可唯独严浩翔不行。
他乱了，乱的是浸过水的发丝，乱的是呼吸，乱的是心……
“哥……”或许是浴室的温度太高，严浩翔的语气都是湿润的。
他不安分的摸上丁程鑫的腿。
阿程哥的脸很红，红的像满山的格桑……
他想亲……
“砰——”不是心跳声，是耳边传来的枪声。
“别过来！求你！”
声源来自门外，是张真源的声音。
丁程鑫条件反射的撑起身子，浴缸的水被他弄的哗哗作响。
“出事了……好像是枪声。”丁程鑫抹了一把脸，推开身上挂着的严浩翔道，“乖，我出去看看。”
他浑身还湿着，说罢便跨出了浴缸，鞋也没穿便出去了。
严浩翔还没反应过来，情欲都要发泄出来了，结果被迫戛然而止，
“靠。”严浩翔咒骂一声，一拳锤在水中。
水花随着他的力气飞溅而上。
——门外一片狼藉。
走廊瓷制的地板裂了一条缝隙，是局里特质的子弹打穿的，地上还有一把手qiang，静悄悄的躺在那里。
旁边还有一朵格桑花——
严浩翔给他的那朵，因为脱离根基已经变干了，花瓣瑟缩着。
马嘉祺喘着粗气，冷汗狂流，看起来惊魂未定。
“出什么事了么？”丁程鑫裹了一件干衣服，他抹了一把脸，让自己看起来尽量不失风度——尽管他没来得及穿鞋。
他的表情已经从潮红满面变得冷酷严肃。
没人看得出来他上一秒还在和“弟弟”暧昧。
“真……真源……”马嘉祺的嘴唇在发抖，他机械的回头看丁程鑫，就像有人被动掰着他的脑袋。
丁程鑫又看向那朵格桑，突然想到了什么。
十年前茴江警局全面感染时，马嘉祺也是这个表情。
而这次偏偏是张真源……他唯一留下的队员。
“他人呢？”丁程鑫眉头蹙着，暼了一眼马嘉祺手里的白色手帕，随后全身的血液都在回流。
该来的还是要来了。
“张哥跑走了，方向好像是……天台。”宋亚轩代替马嘉祺回答。
“天台…对…天台。”马嘉祺嘴里念叨着，随后神经紧绷了一下，想起什么一样，飞奔向了天台。
刘耀文、贺峻霖和宋亚轩跟着一起上去了。
丁程鑫看着他们跑远，转身推门进了房间，严浩翔刚换好干净衣服，正提着丁程鑫的鞋准备往外走。
看他进来，严浩翔试探性的叫了一声：“哥？”
“浩翔。”丁程鑫走过去拉住他的手，若无其事的道，“你先去找桑爷爷，好么？”
“为什么？你又要出任务？刚刚外面发生什么了么？”
丁程鑫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，他干脆不解释，捞过严浩翔的脖子，隔着琐碎的刘海在他脑门上亲了一下。
严浩翔有点懵，但却又有点激动。
“乖，你好好待在那，等我去接你的时候，你要还我一个深吻。”
——
天台的风很大。
明明上午出任务时还没刮起风来。
张真源坐在天台的围栏边缘，他捂着心口，面部凹陷下去，汗液大量的渗出皮肤，看着十分难受。
他的手臂和脖子上爬满了墨蓝色的血管，看起来像被枯枝缠绕。
“真源！真源你别冲动！”马嘉祺站在离他二十米远的地方，不敢靠近。
“马局……”张真源脸色惨白，看起来像是营养不良，明明身体很强壮。
“求你别出事，你过来，政府在研究抗体了……”马嘉祺恳求一般，他抬眸看着张真源，“不要再像十年前一样了……求你了，我不想身边的人再离开了……”
马嘉祺突然泪崩了。
丁程鑫赶上来，恰好听到了这段对话。
十年前，也是这样，老局长还有一众相互陪伴了很久的人，因为病毒感染而被迫死在大火中。
那天马嘉祺跪在大火燃烧的警局前掩面痛哭。
“其实有你们的陪伴，我很开心，谢谢你们认可我的能力……”张真源感觉自己的身体就要爆炸了。
“我求你了！求你了真源……我不想你病变，我可以把你关起来，等抗体研究出来你就可以变回来了……求你了……我不是个好局长……但你别离开好么！”马嘉祺泄了气一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，宋亚轩作罢便过去扶。
“可我很难受。”张真源在不断的冒汗，身体也在不正常的抖动，“我不想给组织找麻烦。”
“不是麻烦真源……你过来吧，过来……”
“马局，其实有机会……可以来生再见嘛！”张真源眼含泪光，他闭上眼，认命一般的像后仰去。
“不要——”马嘉祺瞠目。
空气骤冷，像是凝固住了。
“真源！”丁程鑫最先反应过来冲过去。
可还是晚了一步。
从他手中窜过的只有风。
张真源的身体落在地面，发出沉重的响声，他死不瞑目，画面给天台的丁程鑫一生的冲击。
一切不过发生在十几分钟内。
天台鸦雀无声。
“丁程鑫……”良久，身后有人叫他。
听起来憎恶又仇恨。
丁程鑫转头，马嘉祺踉跄的从地上站起身，向他扑来。
他揪住他的领子，丁程鑫的上半身因为惯性而在围栏外悬空。
“前辈！”贺峻霖想要上前帮忙，可丁程鑫摇了摇头。
“丁程鑫，你有没有什么要说的？”马嘉祺的一滴泪落在丁程鑫的脸颊上，咬着牙质问。
丁程鑫脸上的肌肉连起伏都没有，只是平静如水的问：“你想让我说什么？”
马嘉祺冷笑一下，从口袋拿出一块白色手帕。
他拎到丁程鑫眼前道：“这个，是不是你的。”
丁程鑫扫了一眼，从喉咙里发出嗯的一声。
“真源拿了这个手帕，还捡了那朵花，我碰见他时他让我把这个交给你，他的手指被那朵花的花柄划烂了……”马嘉祺的眼神里是绝望又失望，“还要我继续说下去么……”
丁程鑫不作声。
“花柄上有严浩翔的血，这个手帕你从很久之前就拿来专门给严浩翔处理伤口用，手帕上有血不可怕，可怕的是这是蓝色的血！是你弟弟的血！”
或许是蓝色这个字眼太敏感，在外圈不敢动作的三个新人都下意识震惊。
“真源感染了，感染了！因为严浩翔！”马嘉祺扯着嗓子，声音接近破音的边缘，“我就说，我就说为什么茴江中学只有他一个人活下来，为什么你收养他的第二天警局全部感染，为什么你从小就不让他受伤！丁程鑫！你知道的对吧，当时你收养他的时候你就知道！他身上蓝色的血不是丧尸的，是他自己的！你知道严浩翔他就是病原体！”
丁程鑫的冷静在脑中啪的一声断了线。
马嘉祺说的全中了。
他知道，在第一次见到严浩翔的时候他就知道。
这个孩子和正常人不一样，但却又没有病变，他的血带有传染性，可在流出身体五分钟后才会变成蓝色。而他当时带严浩翔回去时，过路的丧尸都不会靠近他们。
所有的一切，关于幸福家园变成末日世界的一切，都起源于这个孩子。
可丁程鑫不忍心丢下严浩翔，尽管严浩翔淘气又任性，表面乖巧内地却爱给人使坏，可他依旧爱他。
丁程鑫把严浩翔是病毒源头的事情瞒了十年，就连严浩翔自己也不知道。
他努力的杀丧尸，希望末日早日结束，希望到处是枯枝败叶的地球开满格桑花。
因为格桑是幸福美好的意思。
他希望人们原谅严浩翔。
可事情还是败露了，并且搭上了队员的性命。
丁程鑫不反驳马嘉祺的所有话。
默认了这都是事实。
马嘉祺却憋的脸色涨红，一遍遍质问着丁程鑫为什么要瞒着大家，他多想丁程鑫告诉他，这都是假的。
丁程鑫承认，自己后悔了，后悔不该隐瞒，他错了，酿成了一声无法原谅的错。
直到马嘉祺伏在丁程鑫身上哭了很久，丁程鑫也没有一句反驳的话说出口。
“严浩翔在哪……”半晌，马嘉祺抬头，眼神狠厉辛辣，满是杀气。
“你觉得我会告诉你么？”
“那你觉得我多久能找到他？”
马嘉祺放开丁程鑫的领子，丁程鑫踉跄，整理了一下衣服，他最后的体面。
马嘉祺转身，抹干脸上的泪痕，他调整呼吸，边走边对着蓝牙耳机道：“所有人从现在开始听着，茴江情报局革去丁程鑫706队长一职，并对其进行武装控制。还有，全城逮捕严浩翔！”
“局长，出什么事了？”刘耀文看看丁程鑫，但却跟着马嘉祺走了。
“别废话，这是命令。”马嘉祺道，随即又停下脚步对那三个人道，“对了，你们……告诉后勤处理部门，厚葬真源，顺便给他家里传个信。”
——
“小严啊，进来吃点东西吧，你都在那坐了一下午了。”桑塔拄着拐杖出来，心疼的看着坐在花田里的孩子。
严浩翔抱着腿坐在花簇中。
夜晚的月亮静悄悄的挂在幕布中，成片的格桑花随着微微清风摇曳着脑袋，有的花瓣碰触着严浩翔的手臂，像是告诉他不要不开心。
“不了桑爷爷。”严浩翔嘴角连弧度都没有，忧伤全写在脸上，“我等哥哥来。”
“哎……这孩子。”桑塔自言自语。
“桑叔！”一个壮汉急匆匆跑来，说有人正往花园这边闯来。
“人？”桑塔用拐杖敲了一下地面道，“是人是鬼也不能这么猖狂。”
“可……可是。”那壮汉抹了一把汗道，“是情报局的人，带头的那个我见过照片，是情报局的局长。”
“局长？”严浩翔蹭的站起来，“那我哥呢？来没？”
“呃……”那壮汉吞吞吐吐。
“果然在这。”花圈入口突然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，马嘉祺人未到声先入耳。
他像夜里的撒旦，睫毛半敛着眸子，撒下半圆形的阴影，眼睛亮而狠绝。
严浩翔终于知道为何壮汉吞吐了。
因为丁程鑫是被两名全副武装的人压过来的。
他高傲的哥哥，发丝凌乱，但表情依旧“一尘不染”，此时正深邃缱绻的看着他。
严浩翔蹙着眉头，不敢相信。
“哥……”
后面已经有人将桑塔和壮汉控制住了。
“严浩翔。”马嘉祺抬起手臂，一张逮捕单反着月光，映在严浩翔眼里，“茴江情报局向上级申请已经通过，经过血液审验，已确定你是丧尸病毒病源，现在正式将你逮捕……”
“并执行法律第三百二十一条政策——当场击毙。”
或许马嘉祺还有一丝情感在里面，说话时竟也有一丝颤动。
“马嘉祺！”丁程鑫着急的想要挣脱，但无能为力，他的眼尾在听到“当场击毙”四个字的时候瞬时变了红，“你可以把他关起来，为什么要当场击毙！你告诉我！你也是看着他一点点长大的哥哥，难道你没有一点心疼么？！”
马嘉祺回过头，眼里含着泪光道：“没有。”
“……你没有心。”
“比起你让大家为严浩翔丧命，我的做法简直就是大慈大悲。”
马嘉祺咬牙，说完了违心的话，他掏出手枪，迅速的扣动扳机指向严浩翔的方向。
“马嘉祺！”丁程鑫的眼泪被甩出眼眶，他的呼吸都要停滞。
“浩翔……浩翔你快走！”他撕裂般的吼着。
严浩翔摇摇头，怔愣在原地，什么都没说。
“走啊！走啊……快走。”
泪水爬满丁程鑫的脸颊，在夜晚显得支离破碎。
“我不会离开你的哥。”
“真是好一个兄弟情深，爱恨别离。”马嘉祺拿着枪的手垂落下来，他回过头跨步走向丁程鑫，从腰间拿出一把锋利的白刃。
他拉过丁程鑫被压制的手，在那白嫩的手心划开一个口子。
丁程鑫皱眉，只感觉源源不断的鲜血从掌心流出来。
“这么喜欢你弟弟，那你敢不敢用伤口去碰他的血？”马嘉祺用力，在那手腕上捏出红痕。
“啧，看你这视死如归的眼神。”马嘉祺把qiang在手里转了一圈，“那正好，等你感染变成丧尸……”
“就跟他一起死吧。”
子弹出膛，沉闷的声响吓的所有人瑟缩，看向严浩翔的方向。
月光下的人影，在心脏处透了一个洞。
鲜血喷洒在娇嫩的格桑花上，花朵随之乱颤。
血色殷红，在开的娇艳的红色花瓣上，像是烈阳普照。
“他的血是红色的！”桑塔在一旁，急的胡须飞扬。
“浩翔！”丁程鑫这辈子没这样用力叫喊过。
眼前，爱人的动脉血从心脏喷涌而出。
严浩翔就在他眼前跪下，嘴里也不断吐出鲜血。
他用手去接嘴里呕出的血，可是铺满了双手，血还在从口腔滴落。
“严浩翔！”丁程鑫叫嚷着，声音撕裂黑夜。
马嘉祺示意押解他的人松开。
丁程鑫不顾一切的奔向严浩翔，此时他的眼里只剩下他的弟弟了。
丁程鑫在严浩翔身前跪下，身经百战的红狐，此时竟也对眼前的景象无能为力。
“哥……”严浩翔想去触碰丁程鑫的脸，可他发现自己手上全是肮脏的血，便不敢去碰哥哥纯净的面庞。
“浩翔……”丁程鑫用双手拖住严浩翔的脸颊，他并不在乎伤口已经沾染了病原的血，他只在乎他的弟弟。
“哥哥对不起你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“哥，马哥说的病源……是我么？”
丁程鑫的眼泪淌的更凶了，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。
“对不起，浩翔，都是哥的错，都是哥的错……”他在道歉中默认。
严浩翔哭了，不是疼的，是委屈，他把双手伸到哥哥面前道：“可是你看，我的血是红色的……”
丁程鑫的心脏揪着一般的疼。
那边，桑塔吵嚷着马嘉祺杀错了人，声音混杂在他耳朵，听不真切。
“浩翔，对不起……我不该瞒着你……”
“不怪你。”严浩翔扯了个难看的微笑。
“你亲亲我吧……你说再见面要我还你深吻的……”
话音落下，丁程鑫不顾一切的深沉的吻了上去。
月色是凉的，严浩翔的唇也是。
那是带着血腥味道的吻别。
“丁程鑫。”
严浩翔在气息微弱的最后一秒深邃的盯着他的眼睛道。
“我爱你。”
他第一次叫他的全名。
也是最后一次。
他不怪他。
只是严浩翔一直以为他和别人没什么不同。
可他才是这个世界的原罪……
格桑花随着风儿轻轻摇曳，像一切都没发生之前。
只是花瓣上多了些蓝色的血液。
和几滴咸涩的离别泪。
——
丁程鑫被关进囚禁室的第二年。
空城外的丧尸被围剿干净，马嘉祺登台执政，成立了新的纪元。
关押的地方说是囚禁室，但其实就是科研室的一间玻璃房。
房间里只有一张床，还有两条链接在床脚边紧锢他四肢的铁链。
他感染了。
但不完全。
按理说接触过严浩翔的血液后他会病变，但是事实上并没有。
他只是血液和瞳孔变成了蓝色，长出了四颗像吸血鬼一样细长的牙齿，变成了还有自主意识的半人半尸。
而这现象至今令人费解。
“您看起来又憔悴了。”桑塔来探望他时道。
丁程鑫不说话——从严浩翔离开他那天他就好像失声了一般，没再说过一句话。
“马局长执政了，他下令清除了全国所有的格桑花，并且禁止国内使用蓝色。”桑塔老了，颤巍巍的从口袋掏出什么，拿到了丁程鑫眼前。
那双两年都没有波澜的蓝色眼睛，如今终于泛起了波涛。
桑塔给他了一朵格桑花，花瓣上有喷射状的蓝色血液。
是那天晚上花圃里的花，是见证生死别离的花。
“我把这朵花保存了两年，本来是想祭奠一下小严的。”桑塔道，“可是如今看来，您比我需要他，亲爱的红狐英雄。”
铁链被丁程鑫晃动的咔咔作响，他接过那朵花。
他曾经最喜欢格桑花了。
因为格桑是幸福美好的意思。
他希望他爱的人永远幸福又美好。
可如今都成了奢望。
——
科研室在一星期后被改成了博物馆。
博物馆里陈列着末日时期的旧物，供新时代的人们参观。
丁程鑫也是其中之一——世界上最后一个和丧尸有关的半人类。
这天有个来参观的小女孩，在丁程鑫的玻璃房前站了很久。
妈妈问她在看什么。
“我在想，为什么他会盯着手里凋谢的花哭呢？”
妈妈把她抱起来，告诉她这就是曾经人类最痛恨的丧尸。
说来可笑。
曾经人人敬仰的“红狐”，如今被推下神坛，成了人们口中憎恨的怪物。
或许这是丁程鑫该承担的罪过。
也或许他在替严浩翔赎罪。
丧尸不会死，丁程鑫也是。
马嘉祺把他关在这，就是为了让他在漫长无边界的日子里，不断忏悔自己的过错，不断思念深爱的人。
其实那晚浸湿在血液和泪水里的深吻过后，严浩翔甚至没来得及听到丁程鑫的那句：
“我也爱你。”
End.
——
🍊：点梗福利已送达~
经过一周的熬夜码字。终于完成了这篇长达一万多字的短篇。
首先先自我批评一下，因为我没看过末日文，接到这个梗的时候恶补了一下。但还是怕没写好。
末日背景很宏大，因为需要自己建立一个世界观，而这是前篇短文，所以很多东西没有写出来。我更加侧重于写他们两个的感情，而不是写丧尸。
所以有什么写的不好的地方，欢迎大家批评指正。但如果喜欢的话也多鼓励我哈哈哈哈，毕竟这是写文的动力。
评论(7)